骆驼无力地倒下,本该戴在头上的皇冠,此刻恰好掉落在地,然后稍稍回弹。
“你也配和我打?”
巴巴托斯左手持猎枪,枪管从右手腋下伸出,对准自己右方的袭击者。
“……”
贝莉斯压身前冲,并在同一时间掀翻桌子,挡住巴巴托斯的视线。
破碎的轰鸣声,余音回荡在酒馆内,庞大的冲击力让整张木桌粉碎开——那后面空无一人。
贝莉斯从天而降,两脚想将对方那猎枪踩至地面。而巴巴托斯却通过观察地面的影子,灵巧地小退一步,恰巧和贝莉斯构成一个直角,并与自己为轴心,旋转加速一圈后,猎枪反持,枪托砸向贝莉斯的后脑。
这是来自死角的攻击。
即便是如此,贝莉斯也没有一丝慌乱,她左腿弯曲下蹲,在枪托带着呼啸的风声,从眼前划过的那一刻,回转,右脚后跟扫向巴巴托斯的侧腹。
“应该说是残缺的废品吗。”
巴巴托斯的脸上,微笑依旧。
他用左掌轻而易举挡住这一踢,甚至反过来,借此抓住贝莉斯的右脚踝,朝后猛地一扯,轻松破坏了她身体的平衡性,而右手的猎枪,则是趁着这个机会,将阴森森的枪口指准贝莉斯。
这一发子弹,却从原本的轨迹歪斜,从贝莉斯的头颅附近飞过。
她正面朝上,双手撑地,左腿将猎枪稍微踢偏。巴巴托斯虽然想反攻,可还处于射击的冲击力带来的僵直,握住脚踝的手被贝莉斯一脚踹松开。对方灵巧地后空翻,在不远也不近的,微妙的距离观望情况。
巴巴托斯甩了左手,被踢到手腕处有些红肿。而贝莉斯的左眼,现在被血染红,估计是子弹擦伤了太阳穴附近,她用手背将血抹干。
亚纳德讶异地看着这一切,并在内心为之震撼。
明明是繁杂到眼花缭乱的交锋,但却如行云流水一般。他没办法接入,也没能反应过来介入。
因为这一次照面的交锋,恐怕不到两秒。
好漂亮。
亚纳德在羡慕着,因为这就是他想投入的,异世界的生活。
迅捷爆发也好,油腻术也好。想再度使用,就必须经过充足的休息。现在的他,根本没有任何介入这场战斗的底牌。
糟糕的是,现在是大劣势。
贝莉斯已经开始喘息,而巴巴托斯,依旧是眯着眼睛在微笑。
这是惩罚吗,好想揍一顿刚才得意忘形的自己。
“亚纳德先生,感到恐惧的话,请转头。如果你被吓到失禁,带回去很麻烦。”
巴巴托斯随意将视线转向亚纳德,似乎只是贝莉斯自己,在单方面认为战斗僵持。即使如此,她也不敢贸然进攻。
第八与第三十六。巨大的排位差距,一开始就宣告她完败的结局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盯上我!我完全只是普通人吧!”
亚纳德几乎是崩溃地喊着。
“贪财,好色,身体素质和能力等同废物,将自己保命的注码,用于卖弄小聪明,甚至为此沾沾自喜。这样的你,却在引导第二十八柱,难道不是很耐人寻味吗?”
他将两枚子弹夹在指间,朝对方晃了晃。
“仅仅因为这样就……”
亚纳德无法否认,如果不是阿加雷斯的安排,正常人又怎么可能介入这种混乱的争霸。
“亚纳德,别理会他!”
贝莉斯伸出手阻拦,似乎想在巴巴托斯面前护住我。
“贝莉斯,弱肉强食。马和铠甲都不在,你完全就是无能。”
“……”
即使被侮辱,贝莉斯也无法反击,只能不甘地咬住嘴唇,沉默不语。
因为她只是在借用贝莉斯的名号,所以,如果不忍气吞声,反而会让自己暴露更多。
“明明交集尚浅,但你与他的感情,却出乎意料地要深厚。看来你终于有了唯一的用处——将你四肢敲碎之后,作为对亚纳德的筹码吧。”
巴巴托斯的枪管被打开,两枚子弹即将安放入内。
必须要快点,必须要做点什么,我很清楚这一点,如果不做点什么,所有人都会因我而死。
但我却什么都做不到。
等等,吉茉莉的话!
在距离这不到三米远的地方,我所看见的吉茉莉,因受伤而跪在地上,捂住胸膛的位置,像是在痛苦地哀嚎,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。
混蛋!是刚才被流弹误伤了吗!
那样的话……
“亚纳德!”
“贝莉斯!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,亚纳德和贝莉斯互相呼唤了对方的名字。
“交给我了!”
“交给你了!”
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。即使注定会输,贝莉斯也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挡在那边。
为了让我们能逃掉。
在对方合上枪管的那一刻,贝莉斯尽可能贴入巴巴托斯的怀中,唯有在这枪口无法对准的极近距离,她才有周旋更久的自信。
“别死在这种庸俗的理由上啊!”
亚纳德大声吼着,这是他能做到的,唯一一个鼓舞贝莉斯的方法,并且迈步朝前,冲到吉茉莉的背后,将两手穿过她的腋下,以抱住她胸部的形式,将其拖拽到离这里最近的窗户。
他一掌将窗户推开,自己先翻出去,并且使劲全力将吉茉莉拖拽出外面,让她能平躺在草地上。
吉茉莉脸色发青,波浪卷的头发因汗水而有些粘糊在一起,洋装明显都湿透了。
“命运还不会将吾辈领走。”
她低声呻吟,挣扎着想爬起来。亚纳德扶着她,让她能背靠酒馆的外墙,躺坐着。
她牢牢地抓住亚纳德的手。
“枪伤吗,直击?流弹?”
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说什么好,一次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,唯有机械式地按照贝莉斯说的话行动,一旦停下来,比如现在,就会不知所措。
大脑一片混乱,但又没在思考任何东西。
亚纳德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
想到这里,他的心跳就不断加剧,喉咙干渴,头晕目眩。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吉茉莉苍白的嘴唇上下张合,十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——
“亚纳德,救她。”
她更用力地扯住我的袖口。
“不可能的吧!不如趁现在快点跑——”
“她会死。即使不开‘眼’,吾辈也能知晓这件事。这家酒馆,不该二度埋葬小女孩的梦。”
“都说了不可能!”
亚纳德不知怎么地,甩开吉茉莉的手,猛地站了起来。
别开玩笑了。
怎么可能会赢。
讨伐巴巴托斯?来到这里,就没有任何一件好事发生过。我狠狠地把自己的角色卡摔到地上,踩两脚。属性点?技能?魔法?装备?这种东西什么都不给我,怎么可能会赢。
做不到的。
不可能做到的。
吉茉莉还想说些什么,朝亚纳德伸伸手,他不得不蹲下来,将头靠近女孩。
然后,贝莉斯抱着亚纳德,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“只是小小的祝福,吾辈相信着你,被命运所引导,能与斯特拉斯和阿加雷斯殿下邂逅的你,一定能做些什么。”
她虚弱地说着,却硬是挤出微笑。
“别闹了!你又知道些什么!”我一时激动地大吼,然后才反应过来,对方是一个伤患,于是愧疚地压低音量:“我只是一个平凡人而已,除了玩乐之外什么都不会干的……和巴巴托斯说的一样。”
他捡起角色卡,紧紧攥住,越是痛,就越是用力。
很懊恼。
很不悦。
这算什么,凭什么,这是我自己招致的吗,又有谁问过我,又有谁听过我的感受?
站在这里,亚纳德能清晰地听见酒馆内,搏斗的打砸声,以及枪声。子弹甚至能将墙壁贯穿,留下触目惊心的洞口。
很快,贝莉斯就会死,而且是因为我。
因为我。
“混蛋!为什么所有事情错误的就是我!”
巨大的不悦笼罩着亚纳德,但他却已经没有逃的想法,反正那个巴巴托斯肯定能轻松找到猎物。
不如干脆就在这里勒倒他一次。
没错,就是这样。
亚纳德紧攥拳头。
凭什么受害者的角色只能是我。神(自称)也好,阿加雷斯也好,不正常的本来就是这群不正常的人。
没有技能也无所谓,属性点不如路人都无所谓。
我要去勒倒巴巴托斯。
就是现在……
就在这里!
“你可是吾辈命中注定的人。”
吉茉莉对亚纳德,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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